湖南旅游纪行：连云山漂流

       25日下午1点，我们驱车向连云山进发。      连云山，又名纯山，位于平江县城东，海拔1600米，因常有云气覆盖其上而得名。      经过一个小时的跋涉，我们进入山中。两面高山耸立，但山形隽秀，山色柔和。山上树木葱郁，楠竹滴翠。中间是一条峡谷，峡谷的左边是一条简易公路，沙石铺面，坎坷不平，我们的汽车正行驶其上；右边是一条深涧，两岸的杂木将其覆盖，只闻水声，不见溪流。偶尔还能看见对面山上一线飞流直下的白瀑，但一转眼又不见了。开车的师傅将空调关掉，打开车窗，一股沁人心脾的清新空气扑面而来，车子里顿时洋溢起欢快的气氛。隔了涧望去，对面山上满眼密密的竹林，真使人神思飞扬。我想起了《卧虎藏龙》里李慕白与俞秀莲在竹尖上打斗的场景。我这时也真想拥有一身绝世武功，我将从车窗里飞出去，在那竹林上凌空虚步，那将是何等惬意。。。。。。没容多想，不知不觉间，我们就来到了漂流的起点。      漂流要在3点钟开始，在这以前有一段准备时间。买衣买裤买鞋的，匆匆忙忙；穿上黄色救生衣，手拿划船木桨的，跃跃欲试；抬着黄色皮划艇，稳稳走向水面的，兴奋难抑。那个场面煞是热烈。我们同行的人都没漂流过，对它的认识很是肤浅。尤其是我，完全忘了电视里见过的漂流镜头，头脑里反复播放的是游乐场里激流探险的画面，以为溅点水在身上也没什么，大不了全身湿透。因此，我一身长衣长裤皮鞋丝袜，一件也不想换，钱包手机也搁在口袋里，心想只要看紧些别掉进水中就成。幸亏最后在女儿的催促下把长裤给换了下来，要不手机就彻底报废了。女儿心疼她的鞋子，坐上皮艇以后又把它脱下来，递给站在岸边的司机，自己光着一双嫩嫩的脚丫。而我仍是皮鞋袜子严阵以待。这让我的女儿在漂流过程中吃尽苦头，我也后悔莫及，这是后话。      漂流在3点钟准时开始。我们看到从上游放下来的水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挤满皮划艇的水池的水位也在慢慢地升高，挤得死死的皮划艇也开始松动。突然听到一声尖叫，大家的目光都转向那里，原来第一艘皮划艇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冲向了陡峭的激流。整个水池动起来了，大家拼命地往水口挤，我们占据了有利的位置，很快就来到水口边，自己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皮艇就象箭一般直插下去，女儿发出惊叫，然而几乎就在一瞬间，皮艇溅起的水花把整个人和艇都包裹了起来，声音也被淹没了。我们刚从水中钻出来，喘息未定，一个陡峭的激流又出现在我的眼前，我赶紧提醒女儿抓紧划艇，话音未落，艇的前后已倾斜至45度向下冲去。突然，我们感到了一个强烈的撞击，皮艇撞上了激流中的一块巨大岩石，改变方向，横了过来，我感觉随时都有倾覆的危险，不禁全身使劲，这时我也听到了女儿略带哭声的叫喊，我以为那是一种兴奋的惊叫。同一时间，我们的皮艇掉落到一个相对平缓的水面上。回过神来时，发现皮艇中已经完全装满了水，我们就坐在齐腰深的水中。而我女儿的眼中噙着泪水。我忙问怎么回事，她说我的皮鞋踩在她的脚上，实在痛得不行，把脚提出来看时，确实红紫了一块。我问她为什么不作声，她说她有过尖叫。我只能歉意地笑了一下，心里十分后悔。女儿忙强作笑颜说：“没事没事，我们舀水吧。”我心里更不是滋味，又后悔又高兴。女儿平时在家娇生惯养，但在这样的时候却十分懂事，生怕影响了我漂流的情绪，女儿真的长大了。这种适应环境，体谅他人的宽容心理的锻炼和培养，应该是我们这次漂流中最大的收获。我和女儿都把安全帽取下来当瓢用，一左一右向外舀水，一会儿就完全忘了刚才的事情，甚是快乐起来。     平平稳稳地漂流了大约有上十分钟，艇中的水刚刚舀干，前面又出现了激流。水急、弯多、石乱、潭深是这里的特点。我们只感觉左撞一下，右碰一下，皮艇一会儿直，一会儿横，人也一会儿在前，一会儿在后。每当这个时候，你无法预测前面的情况，好象有一种听天由命的感觉。这时你会强烈地感到，人在不可抗拒大自然时，是多么渺小。前面有皮艇翻了，有人立在水中，有人站在石上，而空间着的皮艇则向下游漂去。我们则安安稳稳地降落在潭面上。我和女儿的脸上都露出胜利的微笑。     于是我们又开始舀水。在长达两个多小时的漂流过程中，除了用手死死地抓住皮艇随波逐流外，平缓处的时间几乎都用来舀水，这使我们错失了很多观赏两岸景色的机会。不过，舀水也有乐趣。比如打水仗。认识的和不认识的都没关系。这是一个放下了身份和地位的世界，也是一个放弃了地域和团体的世界，还是一个没有长幼和性别的世界。平等、欢乐与和谐是这个山涧的主题。      不过，观赏的机会还是有的。当我们从两块巨石间的狭窄缝隙中飞出去，垂直掉落到一个不大的潭面时，我们听到了震耳欲聋的巨响。那是隐藏在巨石后面从天而降的瀑布发出的轰响。它就在你的头上，就在你的身边。它在潭面形成的涡流把你的皮艇吸引过去，使你顿生恐惧。它在空中形成的气流凉嗖嗖地击在你的身上，它在周围形成的水雾密麻麻喷溅在你的脸上，它发出的呼呼响声嗡嗡地灌满你的耳朵，使你的皮肉一阵紧似一阵，疙瘩满身。你便挥动木桨拼命向外逃去。好在潭上不只你一只皮艇，要不真是恐怖之极。我和女儿都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置身于大瀑布脚下，那种敬惧是可想而知的。稍作停留，我们便溜之大吉。     五点半钟左右，漂流结束。我们游兴未尽地踏上了归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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