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夯素描

     □范如虹

    乾州古城

    一只在神秘传说中飞翔的蝴蝶。

    一座在袅娜云雾里飘浮的岛屿。

    千仞山峰是一千阙立体的文字，万丈沟壑是一万朵凝固的花朵。美丽的大峡谷里，驷马奔腾，四峰齐驱蹄声急，屈原在此“昂首无奈怒问天”，挥毫泼墨写“九歌”。

    盘古绝壁，传奇竖起700米，豪情直指九霄天。

    900亩野生腊梅点缀旷野，三姐妹岩峰静立苍茫。流纱瀑布，九龙翻波，水从岩石里绽放，每一滴开花的水珠都是一只鹰，把山峦啄撕得嶙峋姿奇，展示一帧立体的粗犷。

    在诗意中穿行，所有的陌生都是一个悬念。苗歌比含情脉脉的“相依岩”还要古老，比蜿蜒的青石板路还要曲折。夯峡溪上的接龙桥上，阿雅织花带、绣花鞋、跳鼓舞、唱山歌，“彩云壁”里画妩媚羞涩；阿娜编竹品、制盆景、练武术、耍苗拳，“画屏峰”上写阳刚豪迈。

    以歌为媒，对歌敬酒，在一个童话世界里，歌就是美酒，舞就是美酒，鼓声就是美酒，依山而建的灰瓦木屋就是美酒，长约200余米的夯峡瀑布群就是美酒。金钱树诱惑四方游客，石蒜花吸引八面关注，家家腌制的酸菜，户户晾晒的辣椒都是芳香醉人的美酒啊。

    端起一碗浓郁的酒欢迎，端起了德夯绵长的意蕴，拦门的酒里藏着歌，千山万瀑景如酒，千鼓万歌酒醉人。

    古老的石碾和筒车，在一条小溪亲切的包裹里，咿咿呀呀，不知疲倦地勾勒田园诗笺，一万五千多米长的青石板路上，一步一景，万千景象都是跳跃的音符，让整个德夯有一种历史的质感。

    德夯，比一首歌温暖，比一壶酒醉人。

    这是湘西文化的根。

    4200多年前，思想的种子在这里发芽，从棘人到猺人，再到今天的苗人，蚩尤，盘瓠与毕兹卡的后裔在这里渔猎开垦，生息繁衍。

    北城门扑面而来的气势恢宏，我隐约闻到了糯米的香味，我知道有一首诗就是为北城门量身定制的：青石四角修方正，糯米石灰用秤称。码口搭接线缝好，千秋永固乾州城。

    沿北门巷漫步，2900平方米的胡家塘，千朵荷花点燃一千朵火焰，万片荷叶举起一个观莲的节日，城内有十里古街、城中有十里河道、城外有十里边墙，天星河和万溶江穿城而过，是乾州古城的血脉，溯源林立的摩崖石刻、奇峒古寺、青石街巷，如神仙抛珠玉，凡间似仙境。

    我一脚走进厚重的历史，惊讶地发现翦伯赞竟然与民族英雄罗荣光、杨岳斌、石邦藩游“春”会、赶庙会，探讨神秘“巫傩”文化。簇拥乾州古城的群山似九龟寻母，一口“安澜古井”，滋润着江南水乡“小桥、流水、人家”的恬静。

    近2公里逶迤回环的石城墙垣内，城隍庙和观音堂几次沐浴战火，却又在烈焰中优美地涅槃。站在高高的城垣上远眺西北近郊的天心庵，佛鱼梵罄声播山泽，几经沧桑的香火上，我正目睹乾州古城再一次以诗歌的形式飞翔，丰富着我们的生活与爱情。据湖南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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