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仔细看,有二三结伴的土家族乡人或在岸边走或在水中游,手中在挥舞着的叫卖物,就是水瓢和水枪。那水枪,就是竹管做的唧筒,只能取洒人一头雾水的功效;那水瓢端的厉害,柄长勺大,连续舀水几乎可以用来救火。赶紧招呼个光屁股小孩游拢,2元一只的水勺顿时将全船人员武装到牙齿。于是一干游友,用塑料袋捆扎紧照相机钱包之类,开始投入水战。我们逢船即吆喝着追迫靠近,击打着气垫大肆声张向对方发起进攻。经常是后有追兵前有阻截而腹背受敌,英雄不问出处,只顾混战一场就是。
每逢水战,有人呐喊助威,有人倾情忘乎所以地出击。不慎落水或是人仰船翻的趣事也不断。漂流人只要相互微笑着试探,“打吧?”“打!”顷刻间水花满天。直打到满河笑声叫声,连河边卖水瓢的老乡忍俊不禁下水--生意不成双方玩场水战依然兴致不减。
都说是猛洞河很美,壮观到敢以“天下第一漂”自诩。我则说猛洞河充满浪漫和善意,水上漂流人约定俗成,可以互相尽情以水袭击而绝不为忤。这一刻的境遇,少了许多人际交往间的生意眼,少了许多恶意的相向。(日月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