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老天故意和我们开玩笑,整个上午的路非常难走,溪谷的能见度越来越低,峡谷越来越窄,上升的幅度越来越大,加上森林的湿气越来越大,石头也越来越滑,很多地方以开始要攀岩前进了,行进不到一小时,老吴的邻居就滑倒在溪水里,全身湿透了,我和草上飞的登山鞋也都先后滑进溪水湿透了。
倒在峡谷的枯木越来越多,不时要从巨大的枯木下钻过或翻过,虽然两边的风景不错,但我感觉象是在地狱行走。真正让我感觉到危险存在的是在这天的中午,我们遇到了一个瀑布,瀑布下面是一个又长又深的黑潭,四周根本没有地方可以绕过这段瀑布,观察了一会发现唯一可以通过的办法,是从黑潭一侧的页岩石壁上攀上去。石壁大约20多米高,因为是页岩平行断层,有很多地方可以攀附。草上飞第一个上去了。我第二个上,我原想等我们上去后用绳子将他们俩接上去。我让他们俩在下面等,我就开始慢慢向上攀了,石壁虽然有小石缝可以攀附,但由于是垂直的,加上常年潮湿,上面也是滑沥沥的,我整个身体贴在石壁上上,小心翼翼的往上爬,在一个实在是伸不进手指的石缝我只好将腰刀抽出来插在石缝,手握住刀柄作支点。就在这个时,我感觉脚上有个东西,转身不经意往下看了一下,这一看不要紧,差点把我吓掉下去,原来,老吴的邻居也紧跟着我爬了上来,也许是没有地方抓,他的一只手正抓在我登山鞋的鞋跟。在这样高的石壁,这样滑,我又穿着笨重的登山鞋,他抓着我的脚为支点……
我刚要提醒他,就感觉脚下一沉,他踩空了,身体往下滑,整个重量全吊在我的一只脚上。来不及多想,我的整个身体马上贴向石壁,刚松开准备换支点的手迅速的抓向石壁,也就在同时,本来踩的不稳的脚被他拉离了支点,我和他都悬空了。俩人的重量全部落在我抠在石缝和抓住刀柄双手上。草上飞和老吴都看到了险情,可一个在上,一个在下,我们又在石壁中间,他们根本无法帮上忙。我大叫让他站稳,一面用帖在石壁的下巴使劲勾住正处在下巴位置的一块突起的石头上,由于后面的时间我龇牙咧嘴的用下巴在用力,根本说不出话来,他是在草上飞的指挥下才找到支点,放开我的脚的。我的脚也是好不容易才重新找到支点。终于全部爬上瀑布,摸着生疼的下巴回想,要是今天我也支撑不住,后果将不堪设想,我和他不是摔死,就是掉在水潭淹死在着茫茫的原始森林里。看到脸色苍白的他,本想呵斥他几句的念头又压下去,我再次郑重的交代野外的安全要领。
瀑布上面的一段,好走多了,溪也变的平缓起来,在有一段也可以看到天空了,只是天很阴沉,看样子要下雨,但对于一个劫后余生的人来说,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同,一切都是那么的亲切可爱而且真实。这时,老吴告诉我,这里叫长坪沟,他长这么大最远也只到过这里,他听以前的哪个采药的人说过,从这里到“顶坪”只要一天的路了。听他说完这些,我的心更加沉重起来,这就意味着从现在开始,是我们要带着他们俩走出这茫茫的原始森林。
在一个巨大鹅掌楸树的下面沙滩,看看时间已是下午2点多了,用刀柄上的指南针判断了一下方位,和草上飞商量了一下,决定在此用中餐后再走。就在这里,老吴的邻居才沮丧的告诉我,他的食品忘在家里了,这几天一直吃我们带的,他没发现掉了食品。天啦!这时候告诉我这些让我惊呆了,茫茫的原始森林,未知的旅程……一向脾气比较好的草上飞这时眼睛都要喷出火的对他吼道“你前几天干什么去了?就连吃的没有带都没有发现?”。
现在想,这又怪谁呢,每次出行前例行的装备检查为什么在这样的高难度活动前忽略了再次检查呢?我们迅速统计了所有的食品发现,剩余的食品只够我们四人支撑到明天中午。为了不出意外,我将食品让草上飞一个人背着,实行统一管理。经过我们商量决定,调整队伍行进速度,保存体力,作好断粮的准备。
下午,我们都心情沉重的走着,谁都没有说话,长坪沟也好象永无止境,我走在最前,边走边注意有没有可以充饥的东西,因为海拔的关系,前几天随处可见的野果再也没有看到。欣慰的是在溪里的水潭里能看到一些不知名的小鱼,而且在这原始森林的溪水里还发现了一种从来没有见到过的象鱼又不象鱼的东西,一群群,象蝌蚪,但又长着胡须。这种不知名的小生灵让我的心情好了许多。
森林越来越密,树越来越大,沟两旁的树也越来越鬼魅,张牙舞抓的伸在沟的上面,沟边不时能看到病或者老死的一些动物的尸体。天上也开始下起了小雨,还只到下午4点多,沟里已经很黑了,还好。一直是平坦的。
5点多的时候,溪突然窄起来了,也开始爬升,为了安全起见,在一个叉沟拐弯处的大石头上,我们扎营了。由于是原始森林不能生火,吃了一点定量的食品后,脱下湿衣服,钻进了帐篷。因为晚饭没有吃饱,晚上好长时间睡不着,总想东西吃,草上飞也许是饿了,起来灌了一大瓶水抱进帐篷,我也咕嘟咕嘟灌了几大口,算是充饥。
第四天醒来的时候,雨停了,收拾好装备,两人分了一块压缩饼干后,开始继续沿溪爬升。走了接近两个小时后,地势又变的平缓起来,树也变的粗壮些,矮些了,根据这几天走过的地势,和周边的情况来看,我们应当接近了传说中的“顶坪”。为了再次能来能分清方向,我将一个鲜艳的带子系在了分叉口的树枝上。
山势也没有前几天的那样凶险,底矮圆润了许多,清澈的溪水和溪水边形态各异的树构成了特别迷人的画面,大家的心情也好了许多,摸摸这棵树,看看那棵树,一路谈笑着前进,前几天的不愉快似乎也忘了。也不知转了多少个弯。突然,草上飞的一句话把我们都怔蒙了“这个大树兜,我们刚不是来过吗?”。这时候我们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周围的这些小山包已是一模一样,这些原始森林的树也不